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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维】来自叶卡捷琳堡的书信 (2)(作家勇×摄影师维)

※时间线分为三部分:过去,现在,与重逢后

※前几章时间线有些跳跃,或许看着会有些混乱,怪我,这篇的框架和大纲我构造的有些大了(跪地)

※谢谢所有的评论与热度,感恩




2/.

 

然而多年后的一天,多年后的一个下午。


多年后的现在,恰是春分这样的好时节。他窗外的樱花正盛开着、正灿烂着,正是它最美的那段时光。春风从他的窗缝中窜入,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和一旁的窗纱,吹得那张枫木桌上满是樱树托风向他带去的落花。而他,他停下他那在纸上游舞的笔尖,抬头向着窗外望去,无意间的望到一群飞向远方的白鸽,扑棱着翅膀盘旋于云端间的模样——自从他离开圣彼得堡后,他很少有再见到过那么多的白鸽了。

 

胜生勇利忽然觉得有些倦了。

 

他摘下鼻梁上的镜架,在昏沉中逐渐的闭上眼。他靠着座椅向后仰躺着,耳边却传来海浪冲上岸堤的声响和鸟类的鸣叫,像是此时正有零星的海鸥在他的头顶翱翔,像是他正回到了那五月的圣彼得堡。他仿佛又看见那远处的落日将海面映得金黄,而远处的人正笑着将他的围巾系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但当他睁开眼……当他看着窗外的碧空与院内清澈澄亮的池塘,看着那立在窗沿的相框和那相片上的海鸥正在蓝天下飞翔——他的心脏开始疯狂的、抑制不住的剧烈跳动;他的思绪逐渐被牵回六年前,牵回那他在圣彼得堡度过的日月,还有那将一切都隔断的夜晚——那个他不知廉耻、乘人之危的吻上那双温热的唇瓣的夜晚。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封那人寄来的书信——在他去到圣彼得堡的第二个月,在他租下的小屋里,他收到的那封来自叶卡捷琳堡的书信。

 

他是在六年前的三月里去到的圣彼得堡。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拖着他的行李箱从圣彼得堡国际机场迈出,扑面呼啸的寒风将他松散在脖前的灰色围巾吹起,羊毛质地的流苏随着风向飞扬中无意触碰上了他的鼻尖,惹他打了个喷嚏。于是他往旁边挪了几步,在确定不会阻挡到任何人的前提下站在原地,把胸前飘舞的巾角拢进外套里再用拉链来固定住。寒风在过道间窜涌发出强烈的风鸣,他开始觉得,在三月份里来到圣彼得堡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向他在这儿留学的好友拨去了电话,为了触屏而褪下手套的右手在这几分钟的交谈间被冻的泛紫。之后,他走到机场前的车道上,依旧站着,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那些下落的、细碎的雪在他的帽沿处积累成一圈白霜。他低着头,背脊却挺得笔直,耳机里循环播放着的音乐也成了他消磨时间唯一的方式——经历过刚才的通话后,他是不想再在这种环境下脱下任何一只手套了。

 

他说不清也记不得他等待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十几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

 

最后,在他第七次将眼镜摘下来擦去那爬满镜片的雾气时,远方驶来的一辆黑色的拉达停在了他的面前。里边的人降下靠他那侧的车窗,向他递了一张写有他名字的白字条,并探出头用蹩脚的日语发音念着他的名字来与他进行身份的确认。胜生勇利点了点头,便上了车,而那个中年的俄罗斯男人也在一路上——在他驱车的过程中,将俄罗斯热情好客的传统展现到极致;起初,他顾及到胜生勇利的国籍,只是提了些简单易懂的问题,譬如年龄和职业。可当胜生勇利用一口标准英音流利的回答完他的问题时,他便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从中央后视镜里望了眼后座上正注视着车窗外的日本男人,忍不住向他说道:“我接触过很多日本人,但他们中很少有像你这样英语这么好的。”

 

胜生勇利收回视线,有些害羞的弯起嘴角,对于他的夸赞道了谢。

 

“不过,你竟然已经二十三岁了,真是不可思议,”这位中年的俄罗斯司机笑着指了指他副驾驶座前立着的相框,“瞧,这是我的儿子十五岁时的照片——你看着也就和他这时差不多大。”

 

“…亚洲人的外貌普遍都会显得年轻些。”

 

胜生勇利回应着他的话语,同时将目光顺着两座间的空隙落到了那张一家三口幸福的合照上。

 

显然,那是一张有些年份的老照片了——即使相框的玻璃被擦拭的相当干净,肉眼几乎看不出什么灰尘,可玻璃下的相片表面却因氧化而泛着黄;照片上的这位俄罗斯男人是曾经的年轻模样,他身边坐着位美丽的女性,身后站着的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而他有着与母亲相似的俊俏五官,有着与父亲相同的发色。他的眉眼在笑容中微弯,浅灰的长发被梳在脑后。他就这么随意的将双手搭靠在他们肩上,对着镜头笑着……胜生勇利就这样不小心的看了入迷。

 

而在这世上,在这偌大的世界上——在这他们彼此间曾相隔了无数山川与河流的世界上——他却在那个时间来到了这个城市,在他好友的介绍下坐上了这辆车,又在车上见到了这张老相片。

 

“您的儿子相当英俊,”当时,他这样对那位中年的俄罗斯男人说道,“或许有些冒昧——可我确实从未见过比他更要英俊的俄罗斯人了。”

 

“是的,他相当的英俊,就像那……”在中央后视镜中,胜生勇利看到那位俄罗斯男人逐渐收起他眉眼原本的微弯,“……就像,他那位美丽的母亲。”

 

之后的一路上,那位俄罗斯男人再也不似最初的那样热情。他像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面前的道路上,可即使是在红灯前等待的那些时间里,却也没有开口再与胜生勇利说些什么了。他将他送到了那约定好的地点,不解的看着胜生勇利向他递来的一千五百卢布,他听见他说:“我对于我提起了您并不愉悦的往事而感到抱歉,先生。”

 

“不,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那位俄罗斯男人摆了摆手,像是不经意的,却又一字一句不轻不响的说道,“只是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我的儿子了……不、别,孩子,你不用道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从前犯下了不可挽回的混账事才会导致这个结果的,”那个俄罗斯男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他却瞧见了胜生勇利的身后正有一位年龄与他相仿的男孩呼唤着他的名字向他这边跑来。他犹豫了一下,从胜生勇利的手中抽出那张一千卢布,笑着说道,“祝你在圣彼得堡的旅途愉快,孩子。”

 

随后,那辆黑色的拉达逐渐消失在了公路的末端,而他的好友则兴奋的和他说道:“勇利!我敢保证,你会对这里满意的——不管是租金还是任何方面,我都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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